如果文學依舊可以使人面對逆境,從生命的無奈中振作起精神,把日子好好的過下去,那麼寫小說,或者寫作,就仍是一座堅守的壁壘,一道頑強的防線,一種不妥協或動搖的信念。 ──李渝
楔子
今年二二八的時候,去看了《愛情剖面》,很久沒有在劇場看到哭出來,大致上的心得應該跟這篇說得相去不遠吧! 有興趣的人,另外可以再看這篇文章說明。我一直在想怎麼從《愛情剖面》來談自己跟他的關係,但是隨著時間越拖越久,兩人的關係卻也出現了一些變化。這篇文章不細談《愛情剖面》這部戲,而是要談談我自己。
一
其實看見他最早是在紀州文學森林,那是2012年盛夏《偽博物誌》的新書發表會,那時見到他,只有一個感覺就是高挺的漢子真迷人,但也不知道是那裡的錯覺,竟然會把他當成羅毓嘉的一位已婚的學長,這真的是太搞笑了。第二次見到他的時候,已過了一年,在2013年仲冬《棄子圍城》的新書發表會。但我們真的開始認識,卻是在一週之後我與朋友們去吃杉味豆花,滑著grindr時所認識,我們那時候聊著台北的小吃。
二
曾經在興大上課的時候,老師說「你們的生活就在機車快速的移動中,沒有駐足停留慢看身邊的一草一木」。那一日午後看完雲門2的《春鬥》,坐在機車後坐看著台北忠孝東路的街頭流逝的景象,默默地注意到台北街頭原來有很多自己未曾留意的商家,而也只有當自己被載的時候,才有辦法好好地看看這城市的面貌。,大概到跟第四任去蘭嶼玩的時候,他說他騎車載我,要讓我看看沿路上的景色(可惜這話是到我們吵到分手的時候,他才跟我說),我才慢慢體會原來被(情/喜歡的)人載著,其實是種幸福張看世界的方式。
有時候他傳來的一句問候、一張貼圖,大抵都能成為生活中一股默默地支持的力量,最明顯的感受大概是每日工作忙翻的時候,還有人可以在心頭上好好放著、靠著。而在樹媽先前住院的時候,每天幾乎工作忙完又要回到醫院照顧病人,能跟他對話,大概是自己最不需要防備、裝作堅強的時候。
三
但曾幾何時,他在LINE上頭漸漸已讀不回。還記得那是樹媽要出院的那天,早上先傳了訊息給他,但過一個小時之後,在grindr上看到他,等到出院回家了,才看到他回應。面對已讀不回,身邊的朋友跟我說有時候他們也不會想要多回些什麼話,或是在忙的時候根本就不會有空多回應什麼;就我自己來說,或許有些時候是如此,但是有時候我選擇已讀不回,不見得是我當下不知道要回什麼,而是我根本就不想多說什麼,特別是當我對於對話內容沒興趣,或最直接的問題,我不想跟對話對象對話。
到底他已讀不回的原因是什麼,我並不知道,我曾經想要試著去突破這樣的狀況,想要約他出來、打電話給他,那天也恰巧我在洗澡,我沒有接到他的回撥,但是兩人後來卻在臉書上談得有些不愉快,還沒有約出來見面,對話就先僵了。我想他也是不愉快的吧? 我知道我的對話帶著情緒,我試圖想要再找他出來,但是他一直說他忙於工作(不論是真是假)、他的時間不全然是他自己的(或許我壞心地認為他只是想表示他不想見面,壞人由我當吧!),那麼我已經說了三週、四週「我想你」、「我想見你」,那麼也只消一再的那句「週末再看看有沒有空」,便可以再次結束對話了。
就讓我當壞人吧!
我對於自己真的在意的人,我即便沒有時間,但看到他傳來的訊息,我也會試著回應,那怕只是一句「我晚點再回應」,或是事後好好地回應對方,讓他看到留言。即便再忙,我也還是試著要喬出自己的時間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跟朋友見面吃飯,當然珍惜的感情對象更是如此,也會想要見上對方一面,或至少聊聊每日的生活,分享著生活點滴,或是找話題聊不同的面向的自己,能更瞭解彼此。
星座上這樣解析著雙子座:他需要風一般的自由,不要太黏;如果你們認識許久還沒有在一起,那可能是他還沒有想要在一起,或他有更好的選擇。我到底該如何來檢視自己與他的關係? 曾經我在交友軟體上改了自己的狀態,說我有約會對象、有喜歡的人,但是隨著他開始已讀不回、或是也看到他又重上交友軟體,我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確定,他也只是跟我一樣晃晃看看?
四
洗澡大概是我一天當中,除了在捷運上、實驗中,最能跟自己對話的時候。突然想到樹媽問我到底花了多少錢在看電影(影展)跟演出上,哎! 這些藝文活動對我來說,不只是一種品味而已,在三年前跟園丁先生分手之後,我抓著「要畢業」這個救生圈,努力地過日子;畢業開始工作後,在遇到一些低潮跟瓶頸的時候,又重回影廳跟劇場讓自己逃離生活的種種,感受任何美的可能與展現,一如某些人可能坐在咖啡廳讀著書把自己浸在舒適圈裡,才能暫時脫離現世的苦難。
我太看重愛情了,重得幾乎讓我不知道失去之後,自己該憑藉著什麼好告訴自己活下去,日子就是百無聊賴,看著朋友們一個個早就死會、接著死會、分手、摸索愛情卻還是不知道愛情該是什麼樣子、有人說只要活到50歲(再來就太老留不住青春年華的樣子),也有人成為財經記者後,開始用自己沒有想像過的數字估算著生活與國家政策失當,也有人繼續泡在文字的世界裡翻譯、寫劇本、在一架架書櫃中穿梭著……;看著表演跟電影,那大概是讓我繼續相信自己還能活下去的一種方式,讓我確信伴那曾經在冬夜照亮燒暖身子的流火,若是離冬遇到梅雨給熄了,也還有繼續往前的路。
五
看了他參加崑曲研習社的演出,我戲後又獨自騎機車往咖啡廳移動,他突然來電給我,說沒有跟我談到話,我說自己在騎車要他快他卸妝,其實我在逃避。我不知道他怎麼去介定我們的關係,就算告白了、他說他很珍惜我對他的感情,但是近日種種互動已經疏離到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看著台上他演著《牡丹亭》的《驚夢》,我們都知道劇作家如何寫愛情開始的人們怎麼主動地與人搭識、營造相處的時光,無論身不由己,都還是渴求著關於他一切的一點音訊也好,一如他自己在一系列《流火》所談的自己那般。
若你有更好的對象、你想要繼續單身著,那也讓我知道吧! 真的忙著,那也安撫我思念你的情緒吧! 不,一切就這樣沉寂著,你打來的電話讓我又驚又喜,但我接起的當下卻想要掛掉,因為我知道,就這通電話了,你不會再問我是否有時間見面,你不會在LINE上面多問著「最近好嗎?」。不會再有一聲「dear」喚著我。如果保持距離,可以讓我們的關係退回最基本的朋友位置,那麼就這樣也罷了。對於你,我完全無技可施,我試著去抓住幸福,追求自己的感情,想要給彼此一個機會,但若我不知該怎麼下去,那麼內心意識到將不會屬於自己的一切,我也無法強求著什麼。
人與人之間:何必有恃,惟心而已。
這之間存在溝通的問題,我並非沒意識到,這就是我試圖打電話給他的原因,但而今我想最適合應當兩人面對面時才能好好說。除非他願意抽空見面,我也不願在任何社交平臺多說什麼,讓他有一絲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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