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1月11日 星期一

極短篇

那個夜裡,他說要來民宿陪我睡,還就真的來了。兩個人裸著抱著,喜歡他的刺青、有一點清瘦的身型,還有幾根開始發白的毛髮,鬍渣也讓人覺得性感,幹著他敏感的身體也讓人覺得美好。一早送他離開,談到感情的部分,他說他有一個十年的對象,雖然少男心碎,但也很替他開心有這樣一段緣份。

我還沒有放棄心動的可能性,只是真的現實,離自己還太遙遠了。

2019年9月16日 星期一

在死亡與活下之間

有時候我站在馬路邊等著過馬路,我會想:「如果我走向前一步,就會被撞死了,那麼這一切是不是就可以暫停了?活著好累。」有一次我很焦慮不安,我不確定我跟朋友的關係到底怎麼了,無法像以前無所不談,那些在他家陽台完事後的一根菸還有晚風,都有種回不去的感覺,這讓我想要在那個陽台一躍而下。

死亡,讓我以為我所鑽牛角尖的一切一切可以終止。

但真的是這樣嗎?我沒有跟奶奶討論過,我不知道這題的答案是什麼。她七月在我從嘉義回來之後的週一,選擇離開我們。終於,我不用想她怎麼可以愛美但是頭髮被修剪成平頭?我不用想,她一個愛自由的人,如何被病痛束縛在那張電動的升降床上?生命的終結,停止在她肉體上的所有苦痛,我以為她自由了。

但人是否死了之後就自由?死人不會告訴我們。

以前她在病床上各種不快,抽痰不舒服,她總說「我歹命、我要死了。」接著她還會喊「歐里桑,助けて(畢竟是受日本教育的一代)。」或是喊著爸爸的小名「陽仔,來救我。」我在旁邊的時候,總壞心地說:「阿嬤,我在這,阿公跟阿爸都不會來,不用喊了。」「你哪裡歹命?你有孫子幫你洗澡,你很好命。」或是她不想吃喝的時候,我都會說:「你還沒有要當仙女,不要這個不吃哪個不喝。」但她要當仙女之前,還是從鼻骨管吃了最後一頓早餐。

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沒有放棄過自殺這件事情,但該怎麼死、要什麼時候死,我完全沒有一個想法。死會的時候,這件事情會暫時先放下,我會擔心自己先走了,對方有沒有辦法自己好過活,但如果他能連我的份也好好活著,那就是讓人放心的事情;今年三月動了手術,但沒有想到術後復原狀況連連,第一次在急診室突然感到一診恐慌的時候,我崩潰地哭著,沒有人知道我在哭什麼,我只在事後跟甫分手的前男友說著事情的原委;第二次再進急診的時候,都危急到住院醫師告知我媽可能要氣切重進刀房,那時候在急診的床上,我把胃中血塊都吐出來的時候,我只想著:「我想要活下來。」

「人生好累哦!但我想要活下來,繼續看會遇到什麼事情。」我的內心好複雜,我有時候會想要死,有時候又會覺得,我應該咬著牙根活下來。我很難去顧及別人的感受了,我只放在自己身上,但該怎麼樣才不會太任性或鑽牛角尖,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我只好繼續苟活,希望自己可以活著找到答案。

九年前,我沒有從醫學院跳下,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說服自己的,但我是很感謝那時候的自己,拉了自己一把,我後來看到很多我沒有想像過的風景,有很多別人可能一輩子都沒有的體驗。我想擁抱那個時候的自己,跟他說:「嘿,我知道你很辛苦,但你沒有這麼孤單,還有自己可以陪著自己哦!

孤單,一直是我最大的罩門,但我想我會一直一直試著學會陪著自己。陪著自己,和自己和解。這個課題,我會繼續努力。

2019年7月15日 星期一

頭七後的處女座碎念

媽媽說,你有時候也帶個蚵仔麵線給阿嬤吃。但問題是,如果我自己都不會覺得是好吃的東西,我怎麼可能帶去給阿嬤當供品?
難養的嘴大概從小就是被媽媽跟阿嬤給慣出來,對於紅燒肉的認證,大概只有太平市場的阿角可以讓我覺得「這是阿嬤的味道」;至於魯肉飯,至今大概也很少有魯肉飯能夠煮出記憶中,阿嬤的口味,我自己倒是移情別戀,喜歡上台南民生路上那家「原國華街肉燥飯」的口味。
會吃炸薯條跟玉米濃湯,這都是每個星期六回阿嬤家被慣出來的啊! 喜歡喝蘋果西打還是可樂,也是回阿嬤家的時候才會喝到的垃圾食物,沒有喝到還會跟阿公說,然後阿公就會臭臉說怎麼小朋友沒有汽水喝,就拿錢給我們去吃喝。
被慣壞的我,其實在長大後,一直跟阿嬤處於「處女座互相拖磨」的狀態。高三那年阿公走了,阿嬤跟姑婆住在一起的時候,身體每況越下,總三不五時會跌倒或是各種狀況住進醫院,身為回到台北工作的長孫,當然要也跳出來幫忙照顧阿嬤。偶爾回去看她,騎摩托車經過大龍峒知道她喜歡吃甜的,就帶個車輪餅回去給她(要肥一起肥),然後開始祖孫雞同鴨講的對話。她總念「不要交壞朋友啊! 快點交女朋友啊!」,我總念她要走路慢一點,水果要吃、水要喝、青菜要吃,食物新鮮就快點吃,那些她不愛聽的,就開始說她以前當小姐怎麼從汐止走路還是坐車到市區上班--國寶總是有很多口述歷史可以翻出來。
假鬼假怪啊! 念著沒有人回去看她,但明明一星期內誰回去帶了什麼、又誰帶她去看醫生,怎麼沒有人回去,但她就總念著這些話,連我去看她也會說上幾句,但我總以叫她吃新鮮的蔬果回敬,如果不聽,就說:你不吃會大便大不出來,那我就不管你了。通常是不會有人吐槽她的,但我會,我也覺得她不會生氣,因為她通常的反應就是顧左右而言他。
處女座不互相拖磨,怎麼是處女座?
就算今年她又跌倒了,我去幫她洗澡的時候(我也沒有想到會有這天),她還是會念抽痰不舒服啊! 一下「歐里桑救人哦! 」一下是「陽仔救人哦!」,最後連「歐里桑助けて」都出來了(我們家阿嬤有受過日本教育)。我又氣又好笑說,「誰叫你沒事要跌倒,你自己要夯枷,我也沒有辦法」。講完這句,她通常就暫時不敢說自己可憐什麼的。但五分鐘後,她又這裡哀、那裡說自己歹命,於是我只能繼續安慰她,至少還有孫子要幫她洗澡,其實她也很好命,她才又說「我很好命,孫子會來幫我洗澡。」
阿嬤的偏執,她說她想要自由,想要自己住在重慶北路看車水馬龍,我其實都懂,畢竟我自己也是難搞到不行,那些對於個人生活秩序的龜毛要求,根本如出一轍。互相拖磨久的祖孫,總都還記得她就是隻螞蟻,禮儀師問阿嬤喜歡吃什麼沒有人應答的時候,只有我說:「阿嬤喜歡吃甜的,紅豆餅跟李亭香的餅。」當靈堂別人家都拜什麼養生的五穀粉,我們家是羊羹、餅乾、各種甜心,只差沒有把安西街賣麵炎仔跟又油又香的滷三層豬肉都端上供桌。
從殯儀館看到大體要進冰櫃的時候,大人們都在飆淚,但我卻覺得應該要忍住,人家說不哭才能讓亡者無罣無礙地走,所以不能哭,要平靜。但問題是我還是會難過啊! 頭旬不能哭,要讓她平靜聽完佛經後,覺得安心可以離開,還要顧著大人,所以不能哭。
哎! 我看電影「比悲傷更悲傷的故事」一直出戲,內心一直OS「幹他媽的爛片,這編導都不會說故事」,但我看到女主角在追隧道開走的車子,一直喊著「不要走,求求你,停下來,不要走。」我的眼淚就一直掉啊掉的,朋友坐在旁邊都覺得「靠,這爛片你還會被弄到!」啊! 我就真的被弄到啊! 我阿公的手動呼吸器是在我手中停下來,回重慶北路老家嚥下最後一口氣的,不管我後來多靠北他脾氣很差,但這種鏡頭都很催淚。
到底要怎麼哭得出來,我依舊沒有答案。因為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在一票人面前把自己的情緒丟出來。哎! 怎麼阿嬤都要走了,還丟這個這麼難的題目出來啦! 處女座互相為難到這個關頭,怎麼還是這麼難的題目?

2019年5月12日 星期日

談到男同志打HPV疫苗這件事情啊! (2020年末更新)

對於在推特上看到很多人無套,他除了推文下的hashtag有 #PrEP 外,再來另一個就是 #HPV疫苗。

到底打了HPV疫苗是否就可以開心無套?也許我們可以從以下幾篇台灣對於男同志族群所發表的文獻來看看,到底打了HPV疫苗後,是不是就可以放心無套還不會長菜花呢?

第一篇是成大團隊針對感染HIV的男同志所做的研究(1),其中所常見的HPV種類正好就是四價疫苗所包含的16、6、11、18型,同時也發現多種性伴侶(大於三位)是感染高風險型HPV(high risk group HPVs)的風險因子。這篇還有些有趣的發現:如果有使用保險套的話,那麼感染低風險型HPV(low risk group HPVs)的風險就會下降了;而雖然沒有統計上的明顯差異,但是免疫細胞CD4數量低的男同志感染者,確實感染各種類型的HPV或多種HPV感染的比例,都比CD4高的男同志感染者來得高。

什麼是高風險的HPV,舉例來說,HPV第16與第18型,就是這類的病毒,它們跟癌症的發生有高度關聯,所以被歸類在「高風險」;而會讓我們長菜花的第6或第11型HPV,他們就算是「低風險型」的HPV了。

所以按照第一篇的內容來看:除了接種四價的HPV疫苗,還是要戴好保險套,才會有減少HPV感染的效果

而2018年由中山附醫對有感染HIV和沒有感染HIV的男同志朋友們進行的研究,其實也是看到類似的結果,不論是4價或是9價的疫苗,都與研究發現常見的HPV病毒型別一致,所以不論是不是HIV感染者,有打4價或是9價的HPV疫苗,都對於預防見的HPV感染是有意義的。但這篇有趣的是,不論口腔、龜頭/生殖器或是肛門,都有採集到HPV的DNA,這個比例或高或低,所以這些能透過黏膜傳遞的病毒,也真的依照大家性行為的狀態,自然而然地被傳遞著。當然學術研究還是會有一些統計上有意義的風險因子,像是:過去六個月有娛樂性藥物的使用、過去六個月曾經感染過性病、目前正有肛門生殖器或口腔菜花、過去曾經感染過梅毒。

成大的團隊,後來在2019年又發了一篇,從同志社群找來的匿名受試者,進行非感染HIV男同志的研究。儘管這篇所看到的HPV盛行率不像先前研究來得高,但是有些風險因還是發現跟HPV的感染會有關係,像是肛交接受方(零號)的性伴侶年紀較長、有較高的娛樂性藥物使用頻率、曾經感染過性病。當然,跟4價或是9價HPV疫苗的相關性,還是看得到,但意外地也看到屬於高風險HPV的第68型亦是此篇看到常見的類型之一所以打了疫苗是否就此真的金鋼不壞之身嗎? 事實證明,並不是這樣的各位男性同胞。

2020年,再一篇由成大與北榮合作的研究,從163位男男性行為者(包含101位HIV陽性與62位HIV陰性)之中發現,有66.2%的HPV盛行率,不論是四價或是九價疫苗未曾接種的人之中,各有61.9%與48.2%的人,是沒有接種過的;研究也顯示,高風險型的HPV是直腸細胞學檢查異常的風險因子,應該要鼓勵男同志族群接受HPV疫苗

綜合三篇台灣本土的HPV研究來看,打HPV疫苗不論是4價或是9價疫苗,都還是有顯著預防HPV感染的意義,對於減少菜花的發生有流行病學上的意義,但不表示就可以開心無套,因為戴套還是有助於減少菜花發生的可能性

所以不要想說打了疫苗就可以無套哦! 而且你不會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細菌性的感染。

(1) AIDS Behav. 2013. 17(3):1211-8. doi: 10.1007/s10461-012-0173-6.
(2) Medicine (Baltimore). 2018. 97(45):e13201. doi: 10.1097/MD.0000000000013201.
(3) Sex Transm Infect. 2019. pii: sextrans-2018-053629. doi: 10.1136/sextrans-2018-053629.
(4) Sci Rep. 2020 Feb 21;10(1):3165.

--補充說明分隔--
接種HPV疫苗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種社經地位的差異,都會地區的同志因為收入高於非都會地區,同時得到資訊的方便程度也較高,使得他們不論哪個年齡層,都更容易知道HPV疫苗接種的好處,同時也比較願意、真的去接種疫苗,然而逐年價格提高的疫苗,9價的疫苗預計將在2021年上看每劑新台幣5500元,因此未來將會成為有錢同志,才可能考慮的減害措施。

由於前述研究的取樣都是20歲以上到接近50歲的成年男男性行為者(men who have sex with men, MSM),所以很容易看來像是20-35歲這個族群的感染率很高,這是取樣偏差的因素,但國外有對於青少年打HPV的研究,大致上還是會跟他們性行為的頻率、對象數量會有些流行病學的相關,像是多重性伴侶可能會比較容易感染到;而接種意願還是跟錢有關係。

而從食藥署許可來看,適應症範圍對於男性主要是減少菜花的發生,但就這幾篇來看,其實台灣男同志感染高風險的病毒除了16與18型外,還有52型跟68型,因此對於減少可能發生的大腸、直腸或口咽癌來說,應該也是有意義的。

HPV疫苗目前是說保護效期至少有10-15年的效果;開始接受4價或9價其中一種的話,就是按照開始接種後的0、2、6個月的時間點,按時接種同一個疫苗,不能半途更換,中斷接種時間就要重新再來。如果是2019年接種完4價疫苗,則要再等1年後,才能接種9價疫苗。

由於是自費疫苗,如果不是區域醫院以上的醫療院所(比如小型的社區診所),即便你在疾管署的網頁查到該醫療院所可以接種疫苗,都建議先詢問是否有進貨,避免白跑一趟哦! 一般疫苗接種都是家醫科為主,有的醫院則可能是感染科醫師亦可開予處方,不知道要掛哪一科的話,一樣也是可以先詢問再去。

2019年5月4日 星期六

術後40日

這大概是我寫最久的連載了XD
這幾天的喉嚨傷口不適,莫約觀察了兩三天後,我想想覺得這跟術後的傷口進展邏輯不太對勁,運動的強度也算有限,比較可能應該是傷品的局部發炎或感染。
於是我週五晚上想說應該是要回門診看看,但新光網路系統就從晚上十點開始一直都處於無法連線的狀態(連醫院外網都掛了),研究一下台大、亞東跟輔大附醫的門診,最後就近選輔醫去看醫生,也還好週六早上輔醫有ENT門診,雖然人多但也沒有等太久就排到。
交代完從3月25到今天的病情,醫師看了傷口,他說在我的可吸收線材附近有些紅紅的發炎反應跟分泌物,這算是術後常見的一些小狀況之一,他先取下左右各一條殘存的縫線再噴藥處理就好多了,隨後中午也能安穩跟家人吃著母親節午餐,連 8:01手作甜點工作室訂回來的檸檬塔都很平順地跟孩子們吃完。
我想暫時還是要注意口腔清潔,漱口水跟殺菌噴劑都還是要用著。不得不說,顧孩子才是比運動要累的事情,半獸人根本鴨霸不想跟別的孩子分享,要適時把他抱走避免可能的暴力事件,而樹大姊的小女兒則古靈精怪,還好樹大姊的大女兒比較懂事,還能幫忙照顧其他小孩,不然地方的舅舅真的覺得身心俱疲。送走了孩子,讓我一路睡了兩個小時半。
話說取下縫線真的很開心,因為它們還在的時候,偶爾我在公車上被弄得喉嚨癢癢在咳嗽的時候,身旁的人都露出一臉嫌惡的樣子,我不是感冒,只是被自己的手術縫線騷癢而已啊(#說不出的無奈)!
另外要拿出來說的,是醫師今天看我鼻子的狀況,他說我的術後保養還不錯,每天洗澡後都洗一下鼻子還是有差吧! 感謝同事跟碩碩的技術指導,有時候洗出大塊的鼻屎,都覺得很有成就感XD

2019年5月2日 星期四

術後38日

在星期二(4月30日)回診醫師說運動(重訓跟有氧)是量力而為之後,我就趁昨天加班後,有時間跑去健身房在跑步機上走了快一個小時,胸部做了兩組器材就開始拉伸收操,今天上胸便有些感覺,連洗碗都覺得有點辛苦。
原本狀況良好的喉嚨又突然覺得不舒服起來,而且比較嚴重的還是醫師那天解開束縛左後側傷口,又是吞嚥讓人覺得煩燥的狀態,如果狀態沒有好一點的話,這幾天大概又會想要吃軟飯兼吃果凍、優格、布丁、冰淇淋過日子,看著即將喝完的安素,我在想,是否接著自己要來訂個一箱完膳回家放著。
土星逆行是否要意味著日子還得再過得逆來順受些? 我真的沒有什麼特別想法,但身體的狀態,我想也只能順著它在告訴我的感受,想辦法放過自己、好好養好身體,安穩過日子了。

2019年4月22日 星期一

術後27日

繼連二看了兩部金馬奇幻影展後,上週六又跑去 衛武營國家藝術文化中心 National Kaohsiung Center for the Arts - Weiwuying看了 Tifa當代音樂平台|柏林新音樂室內樂團《立體鏡》,在那之前還先晃去了 福屋 朝食坊找朋友吃早餐(回娘家的概念就不多解釋了);在衛武營員工餐廳吃飯的時候,我選了豪大大雞排飯,慢慢啖著雞肉,我想這樣的嘗試應該也是宣告著健康狀態更回到平常了吧!
很感謝朋友作為地陪照顧啊! 還挑了立體鏡這麼有趣的作品,請各位高雄人與南部鄉親,不要錯過衛武營的各種演出,幕後挑作品的品味真的不錯,有的還不一定在台北或台中看得到,請大家多去衛武營走走,體驗這個世上少有的演出場館。看完演出,聽了建議在往 棧貳庫KW2的路上,先拎了杯冬瓜茶再散步去西子灣,果然走走腸胃比較會動,正常進食後的各種宿便都出來,但走走也累了。就照原定計畫回台北。
在醫師推薦貴貴的洗鼻液用完後,我選了網路推薦的洗鼻器,這次還趁去新光看樹姥姥的時候,跑去ENT病房問了護理師怎麼洗比較正確,讓洗鼻液左進右出。回家實際測試,確實是有比較對了,但是按照配方所配出來的洗鼻液,在沖洗的時候,有種溺水的感覺,下次想要放原本75%的水,看看會不會舒服些。
快一個月了,還是在跟自己的體力還有媽媽的關心之間,找尋平衡跟妥協,於是南下之行,也只是倉促見了兩位朋友,希望下次六月去的時候,身體的狀況會好一點,可以見多一點朋友,吃更多美食。(現在能做的運動選擇好少啊! 不能重訓,也還不能上balance)

2019年4月19日 星期五

術後24日

今天下班從來就沒有開口聊過天的化學部門同事(他應該某些人心目中的優熊,少那圈腰間油,我應該是可以)突然問我,這陣子是怎麼了? 我說前陣子動了手術,但術後復原有點坎坷,但現在好多了,他才說他有注意我先前的氣色不好。
原來身體狀況好壞,連陌生的同事都會注意到啊! 但說真的,這週回來上班,我接著只想如何在能力所及的狀態下,做好每一個實驗,就像打好每場球賽那樣。新藥研發公司雖然有很多可笑的狀態,但作為前端研發人員,我們當然就是不斷用實驗證明哪些東西沒用,哪些東西可能進到後端的實驗,這幾天上班一直在想著都是實驗怎麼排,可以在什麼時候給出什麼樣的進度出來。
上下班是很重要的休息時間,我盡可能讓自己有位子坐下來,特別是下班的時候,會從公司坐到民生社區,讓自己可以坐652一路睡回新莊,這個近一個小時的路程中,可以讓我好好睡上一覺,就算沒有冰敷,但休息還是很重要。
昨天去了奇幻影展,我喜歡自己的選片,唯二的兩個作品看完是真的有點晚,坐了倒數第二班公車回家,但是不得不佩服人家用了奇特的故事情節在討論歌手為誰而唱、要當個 社畜還是當個清醒卻是社會邊緣人的生活? 這些議題都很有趣啊!
而樹姥姥時好時讓的健康狀態,則讓人擔心,當然會聽到很多家中姑叔嬸丈的親戚百態,但我覺得慶幸的是,媽媽從來沒有因為樹姥姥各種乖張顧人怨的行徑,所以就不理她了;同事說,大抵都是這樣,長輩疼的孩子都不會在重病的時候,給與等的付出,而真的用心照顧都是那些過去不被善待的晚輩。家族的世間情劇本有太多故事,所幸今天老人家狀況好一點,我也希望樹姥姥能早點離開醫院回家休息。

2019年4月16日 星期二

術後21日

今天同事們都覺得我的氣色有比昨天再好一點,但明明天今上班很厭世,一路從新莊站到了北門,開始做純手工的藥敏試驗(現在醫院都是上機器做,但小公司只能自己手工來),好像也還好。
晚上回診,醫師幫我清了鼻子,拍拍喉嚨傷口復原的狀況,他覺得兩處的傷口復原狀況都不錯,可以脫離吃軟飯狀態,止痛藥就開給我如果有偏頭痛的時候吃(當備藥),再兩週後回診追蹤。
至於洗鼻器用了,好像是順了一點,但完全沒有左邊進右邊出,右邊進左邊出的狀況啊! 到底是哪裡出問題? 還是不追求這個也沒差?

2019年4月15日 星期一

術後廿日

體力應該在牛肉湯的餵養下,恢復不少,但還是沒有辦法低頭,於是洗澡只能用椅子式洗毛巾,或是深蹲來處理靠近地板上的東西。符水終算喝完了,我想這種事情真的還是以後有必要的話,現場交給專業的來服務就好了。
補體素一天兩瓶其實很快就喝完了,原本以為會喝到朋友推薦的桂格完膳,結果到了賣場,媽媽就在亞培推銷人員的連哄帶拐下,買了亞培回來,原來我的話這麼輕易就被媽媽拋在腦後,選一個她覺得相對便宜而且也不錯商品。未來的選戰,還有很多硬仗要打,兒子的洗腦不能停。
幹! 要上班了,有種廢了三週要回去面對現實的無奈,但我這三週有快一半的時間是在醫院渡過,剩下都是在家當吃軟飯的林黛玉,完全沒有玩到什麼。

2019年4月12日 星期五

術後18日

今天樹媽拿著我的衣服去另一個地方祭改,再次獲得師公認證「他最近真的比較不順」的說法,如果將全台北所有m個(可能是5位數)可以提供祭改服務的地方,要連續兩個師公都認證我這次術後比較倒霉,這個機率大概是p<0.00001,達極顯著統計意義吧!
開始有力氣可以張羅全家人早餐了,今天晚上煮的牛肉湯,也是我在洗碗後,自己切胡蘿蔔跟番茄、牛腱,最後再自己調味。但體力還是有虛,不宜久站,也幾乎每頓飯後,都要睡一下。如果420之後,就是處女座出運的時候,那我想時間也快到了(灑樹葉)。

2019年4月11日 星期四

術後17日

昨天試過麵線後,今天來的是用高麗菜抽換馬鈴薯的牛肉湯,這次樹媽加了一些薑片、香料包,但我依舊在最後加了一點薑黃粉,跟另一個風味的西班牙香料鹽。母子聯手,果然味道還 不差。
就算到了今天,連媽媽都還是會說我面無血色,但我也是三餐兼夜宵照吃,然後注意脂類跟澱粉的攝取,難得連蒸魚都吃得乾淨了。整體來說,狀況應該是有持續進步,但我還是三不五時會覺得累,累了就去睡覺,真的是病貓模式。
下午從右鼻孔滑出一塊交雜老血塊的鼻屎後,呼吸就順暢許多,我的探索鼻孔行為亦就此停止(咦?)。但鼻中隔畢竟是大調整過,晚上呼吸都覺得一種「撞到後,需要自己復原」的感覺,要不斷提醒自己不要揉、也不要動它。喉嚨的傷口則不要吃太鹹或偏酸的食物,倒也都還好,今天確定可以吃蘋果了。

2019年4月10日 星期三

術後16日

夜裡還是有點手賤地,讓血塊在戴口罩溫溼空氣中,在按摩中落下,還請出了一團帶血塊的鼻涕,就此呼吸順暢,睡到了四點自己起來張羅早餐的牛肉湯跟稀飯,隨後媽媽莫約六點起來準備她跟爸爸的早餐,也拿出我放在電鍋的早餐。啖過早餐又陷入烘烘的體感,一路昏睡到爸爸回家臭臉載我回診。
到了醫院,他一如往常先去看樹姥姥,留我自己在門診面對醫師們,早上再睡一會還是有用的,汗流了流,精神略顯清爽到了門診談了病況,醫師們先後幫我清了鼻涕、喉頭後方的血塊,把傷口繫線剪了說會讓我好吞嚥(大概就是你本來只能吞4公分的____,現在可以吞到5.5公分這樣),討論完我的口服藥,主治醫師建議我找側睡枕跟洗鼻器;總是對新東西卻步的我,只在醫材行買了冰敷墊,就辦完診斷證明離開。
同事見著我,忍不住又多聊幾句,現在就是只能吃軟飯的林黛玉啊! 但小主管跟我討論完實驗的進度後,她說:你還是下週再來,你要經手這麼多細菌,還這麼虛弱,不是倒在密閉實驗室就是實驗室感染。跟人資討論完保險與請假的假別後,要點四張假單還是讓人覺得頭昏吃力啊! 混亂到主管都在國外寫信叫我想清楚再點假單,但問題就是我們系統太難用,而我的四張假單有事假、有薪病假、扣薪病假這些種類要選啊! 完成下午四個小時的工作(我還是有認真上班),索性坐uber回家,也還好坐上uber,黛玉如我38分鐘就到家了,還可以睡一下。

2019年4月9日 星期二

術後15日

昨天用了SnoreLab側錄打呼的狀態,只有半夜的某一段是比較大聲的,整體來看打呼的問題確實有明顯的改善。但是因為鼻塞的關係,我始終都還是張嘴睡覺,讓我每兩到三個小時醒來,除了可能要自己準備冰敷外,還要一直喝水,一個晚上應該至少都有500 ml吧! 誠心希望這種分段睡的日子可以早點結束,還我一覺到天亮的生活。
自己去剪頭髮還是有點辛苦,一路上總覺得人很虛弱,站不太穩,或是沒什麼力氣,步伐也像70歲老人。設計師聽到我的狀況,索性說她剪完我的頭髮,就她來洗,果然恰好的涼水跟快速的洗頭,我們成功避免鼻涕倒流的可能。回家也繞路從機場捷運回家,避開652公車可怕的人潮。回家吃完飯,去收驚,我總驚奇怎麼師公跟師姑她們在最後ending往地板用力一蹬,就有什麼東西掉下來的聲音,好像那些瘴氣此逃得無影無蹤。
到底是藥物副作用,還是這一週失血不少,所以很累? 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媽媽今天試了牛肉蔬果湯,我默默在收尾的時候加了 Tree Chen 給的薑黃粉,還有之前在巴塞隆納市場買的香料鹽,喝起來好像有那麼一回事,我果然只在這部分還有一點料理天份。

2019年4月8日 星期一

術後14日

我不記得體溫在37度徘徊多久了,只記得入夜還是覺得熱,只好將雙腳露出像穿旗袍那樣睡著,還有冰枕、同時冰敷脖子與鼻翼,盡可能保持口腔濕潤,不然開刀傷口會痛。
漫漫長夜,終於在清晨退回36度,而住院醫師也一早幫我取出止血棉條,這幾天的苦難暫時緩解了大半。簽床號的主治醫師跟我的主治醫師都來查房,看來是沒什麼問題,今天要回家休息,我的主治大夫說,其實復原都很好,就是某條血管癒合差一點,運氣比較不好;住院醫師提醒流鼻水很正常,不要用力擤就好。
謝謝大家的打氣,我想快點好起來,一一跟你們吃飯聊天,把肥肉養回來。

2019年4月7日 星期日

術後13日

睡睡醒醒之間,不斷冰敷喝水尿尿,稍微整理過儀容,看到前男友來,又讓人再開心不少,終於吃到布丁跟豆花。開始期盼住院醫師來的時候,可以把止血棉拿出來,應該會讓我吞嚥舒服點,也改善耳鳴的狀況吧!
另外新的成就,應該是坐在床上看攝影之聲。一直烘烘的,這是另一個麻煩,好想吃滷肉飯跟黑白切。

2019年4月6日 星期六

術後12日

一直在進三步退兩步的狀態下,有點辛苦。昨天脫光衣服蓮蓬頭都沒開,就開始流鼻血,中間多血淋淋略過,目前住院觀察算穩定。只是喝東西容易嗆到。沒空回留言,按讚我就知道了。
我想活下去,怎麼有點累啊!來睡覺。

2019年4月5日 星期五

術後11日

早上才說爛稀飯配蒸蛋是「比較像人吃的食物」,午餐便開始試炸地瓜、魯白菜、椒鹽雞、菜頭湯、煎魚、香菇。
現在下午,我想要吃奶酪或是德國布丁了。我想那些這幾天瘦下來的部分,應該很快都會長回去,腹肌依舊只存在當然跑田徑的我。

2019年4月2日 星期二

術後8日

因為復原太好而開始擤鼻涕,大概是今天進急診止血的唯一原因。
這次手術,我的家人們都呈現一種狀況外的感覺,我一直無法理解樹媽為什麼強迫我吃我現在口腔無法承受的東西,以致於我最後在昨天早上週一理智斷線,還在車上跟樹爸說「不是爸媽一廂情願想怎麼樣就都是為孩子好」。事實上也是如此,但以為自己的愛就是正確不容被質疑的樹媽跟樹二姊都覺得,應該要讓我喝一喝充滿各種菌體醱酵液的葡萄王995比較適切,當我痛到不行,還問 Stephane Ku之後,她們才覺得「有醫生說不好」這樣是不行的。
但還好,樹媽身為雙子座,調整自己很快,她今天一早聽到我跟樹爸去急診,就打電話去圓山的老醫生,術後該怎麼處理飲食問題比較好,我一回家她就知道米漿可以讓我在醫院一早上都沒有進食的我,補充熱量跟一點點水份。
完全狀況外的樹大姊跟樹二姊,當然也不會知道,她們的孩子正開心吃海燕窩的時候,其實吃掉的是舅舅最能下嚥的食物,而樹媽無能為力阻止,只能看著三隻小蝗蟲過境掃掉了一些我能吃的食物。
我到今天去急診為止,對於三位媽媽的狀態,我有一種無力感,但這可能都是身為人母都會遇到的狀況或該說是盲點。但樹爸完全就不是這樣了。
樹爸照顧我的幾個晚上,我發覺他常常會先要收好什麼,於是我 可能還正冷著,他就去收完東西再回來幫我蓋被子、安置好我;我這時候才發現以前我在照顧爸爸的時候,我們都想要先搞他再做其他事情的原則不一樣。
今天去急診,在住院醫師幫我在門診處理完止血後,我又送回急診外科觀察,打了點滴給止血藥,順便抽血確認是否需要輸血,這時候,我用line先跟樹爸說「你先去吃早餐」,我以為他能明白他要照顧我的話,不吃東西是不行的,但等到我被推離急外診間在急診門口休息的時候,我就無人聞問了,我忍不住打電話問了樹爸他在哪裡,用儘有的一點力氣說話,我口渴,他回了他在我奶奶那邊,現在過去。
原來他聽到我叫他去吃早餐之後,就先去看在病房有護理師跟看護照於的樹姥姥,然後丟著沒吃早餐,稍早止血到全身發抖飆汗,正在急診大門口坐在病床上的兒子。接著他到了急診也沒有看訊息,我就望著自己的父親在面前,看不到兒子,他在我面前晃了三次之後,才找到已戴上帽子冷到不行的我。當然其實還滿難過絕望的,原來我爸是認不出我來的,我可能要變焦屍作了鑑定之後,才會被他拿著通知單相認的那種。
累到不能再靠爸了,我自己一個坐在病床上睡覺,鼻血止住了,但鼻水一直都很正常運作,所以源源不絕地往鼻腔外流出,順便帶出血水,樹爸只覺得「你怎麼一直在流血」、「你要不要躺下來比較好」、「點滴這麼快對嗎」。於是他開始要讓我無法再靠著病床,把床放平讓我躺下來;我也不懂,不快點從點滴打止血藥下去,是該讓我一邊流血又止血,而他還要伸手動點滴。以上狀況,都在我驚魂未定的強烈反應下停止了。但我完全就從十點半一路醒到回家,我真的被嚇壞了。更妙的是,樹爸看到一旁別人被子沒有蓋好,他會主動幫別人蓋被子,說不要著涼了。
就在我被嚇醒沒有多久,一床的60來歲阿姨,大抵是癌症走到身體快要無法承受的狀態,所以快中午來掛急診,身邊陪著一個少女跟另個大嬸,就看著大嬸滴滴咕咕跟阿姨說醫生如何、療法如何、身體如何,講了各種五臟六腑但就覺得哪裡不對勁的時候,阿姨的手機響起另一個男人的聲音,莫約是不要只聽醫院急診這些處置,化療不是最好,自然療法跟細胞療法才是最好的。在我眼中,這位阿姨大概手上多了四雙惡魔的手環住她,默默啃食她生命最後的一點餘光。
我無法理解,原來很多事情是很沒有道理跟邏輯運作的。於是當下,我自己一個人坐在急診裡大哭(只能用口腔呼吸還傷口又乾又痛,真的好累,肚子應該有操到),大概是我真的對於當然感到很無助還有絕望吧! 我連我爸都靠不住,後來我爸發現我在哭,他也只能叫我不要哭,卻不知道我為什麼而哭。
人生好累,還好 Tree Chen一直都陪我在聊天,還有 藍偉天在聽我倒家人的垃圾,與我幾位醫師朋友們,會在夜裡給我一點依靠,不然我還真的沒有什麼支持系統。而樹爸,請大家原諒他,他不是心慌而不知道怎麼辦,而是他本來就這樣,他就是把我載回家,自己吃過飯就出去,不會跟我說有開止血藥,我要憑求生意志去翻包包,來確認醫生開什麼藥給我。
很多時候,請自立自強。我相信還會有很多時候,我自己去開小手術。

2019年3月31日 星期日

術後6日

選錯果汁就是讓自己宵夜多15分鐘在痛得抖抖抖抖抖抖(#我恨光泉果汁)。

今天晚上大概是出院以來,最接近有IV(靜脈注射)止痛藥的狀態,讓人非常開心,吃宵夜前噴了一點止痛藥,沒有多久就覺得可以開心吃海燕窩、中華愛玉跟義美糙米漿,正當吃完覺得血糖好像有點低到會抖(我覺得那跟止痛藥會讓人又暈又抖的狀態不一樣),就想說來點稀釋的光泉柳丁汁好了,結果喝下去就整個後面喉頭都覺得被攻擊,於是又多了15分在那邊:「啊幹! 好痛,再喝一下,幹! (無限迴圈到喝完)。」

昨天也是很慘痛,樹媽說「我的愛心不可以被踐踏」,但她用雞汁湯加到蒸蛋裡頭,冰鎮之後,雞油跟水份完全分離,完全一邊抹油在口腔裡頭,一邊又在吃鹹食的奇怪口感,最後我完全吃不下去,趁她本人不注意的時候倒掉;想說這樣熱量還是不夠,那就拿小Häagen-Dazs冰淇淋來吃好了,結果這個口味當初買給小半獸人的時候,是有加麻糬限定口味,我完全不能咬得動這些冰鎮過的麻糬啊(崩潰)! 而且是滿滿整個小紙杯的麻糬(再崩潰)!
於是昨天整晚,我都不記得我宵夜吃什麼補充熱量,我只記得我的味蕾很痛苦XDDD


2019年3月30日 星期六

術後5日

午餐已經要吃兩小時了,喝完一罐稀釋過的的營養品;再來葡萄汁半罐對水稀釋、雞汁蒸蛋半碗都吞得度日如年。

我覺得我已經盡力在吃了,要瘦我也沒有辦法,至少我能吃得下我可以吃的食物就好,有吃好過什麼都不吃。
這幾天其實從術後當天整夜未眠,到這幾天破碎斷續睡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醒來弄弄又繼續睡,一直都沒有太完整而連續的時間睡著。但我可以感受到呼吸是順暢的,鼻子的傷口結痂、鼻水跟鼻涕正常地分泌,時而塞住,我再用生理食鹽水沾在棉花棒上,清清讓自己舒服一些。
朋友說,養病就是睡,所以我能睡的時候,也就讓自己多睡一點,又吃又睡、時而增加止痛藥、時而冰敷,覺得不痛的時候,就抓機會試著進食。咬緊牙根過日子,大概就是現在的寫照了。

而來自樹媽的餵食壓力,真的讓人不舒服啊! 已經跟她說有大量菌體的發酵液不適合我有大片傷口的口腔,她還一直要我喝下,或是要我吃下在口腔不易清理的殘屑的果泥,這些對我來說都有些困擾。我需要的是讓我發炎緩和的食物,不單純只是要「營養」跟「補」而已。



練習閉嘴呼吸,然後入睡,被痛醒之後開始噴止痛劑,等半小時有好一點之後開始吃東西,約60-90分鐘吃完,再開始喝水吞藥漱口,噴消毒藥,睡覺。

2019年3月28日 星期四

術後3日

為了改善我的打呼問題,去動了討皮肉痛的手術,目前還是有些血水從左邊鼻孔流出來(但明明鼻中隔彎曲最嚴重的是右側);而拉皮後喉嚨果然離開醫院沒有靜脈注射的止痛藥後,就明顯感受到疼痛感了。

呼吸似乎是真的比較通順了,如果血水沒有一直出來,這些異物消失的話,應該是真的比較不會打呼吧! 不過在家休養,就是會有來自媽媽強大要把我養胖的壓力,她是真的叫我要去量體重,但我覺得有消耗一點體脂,這樣好像沒有不好。

適當地吃,不要讓喉嚨傷口過度在吞嚥的時候拉扯到(拉到就前功盡棄了)。我還好哦! 請大家不用擔心。另外,有一張航空公司聯名卡其實也很重要,因為額度夠高,而且可以用「醫指付」app,先設定好之後,就可以30秒內完成付款,省下領錢付現的壓力。

2019年3月24日 星期日

術前一日

其實這一天跟平常的星期日並沒有什麼不同,早上跟媽媽去看了外婆老人家,一年見一次面,幫她壓壓墓紙,我們用我們的方式想她,也不管以前她信主耶穌基督那些,反正雨中跟表哥完成我們每年的例行公事後,就去林口山腳下的土雞城吃飯。

因為還沒有要手術,只是辦理住院手續,我也很淡定地聽話聽著每個醫院人員要我做的事情、照做,沒有想到來到耳鼻喉科病房,居然有高高的平頭男護理師,而且還是個率性的人,他來幫我做盤林西林測試的時候,因為打過一些類似的針劑治療,我完全配合,等到時間到之後,他問我現在幾點,一抬頭就看到我的手機,很順手地按了一下我的手機讓時間顯示出來,這完全讓我想到友人拿到我的手機,就按起數字密碼解開我的手機那般。我無法理解他為什麼不看同樣在我左手的手錶,而是拿起我的手機,但這沒有差,我喜歡他這樣直接說借一下,看完時間,寫在我手上做測試的時間,還問我會不會痛,我回不會,他就說「顯然技術還沒有退步」。

哎! 男生這樣,會讓我覺得你很率性或是帥氣,而讓人著迷啊! 可以不要這樣嗎XD

其實辦完住院手續、做完一些簡單的護理測試、跟衛教後,就沒有什麼事情了,我就在病床上滑著手機,當然你也可以帶本大部頭的書來翻,或是很認真印一些paper來看。而我無法理解就是為什麼這時候,教會人士會突然出現在病房,如果我是在輔大附醫、台安醫院,或是彰基系統的醫院,我能理解教會來病房拜會,關心你還要傳教一下,但是我今天選得不是教會色彩的醫院,還一直遭遇教會為首的性別社會迫害,我真的覺得我被騷擾了,讓我在病床上的片刻都不得安寧。

我立即請他們出去。但也許我應該是要按下緊急鈴,請護理師來,說這些人是詐騙份子,讓他們被抓走才對。 這些天主教也好基督教也罷,在我眼中都是偽善的人,一邊說神愛世人,但一邊又舉著婚姻只能是一夫一妻的二元性別大纛,認為同志不該擁有平等的婚姻權利,明明就是撒旦奸詐之人,還要說自己傳達神的福音,還是他們的神這麼見不得別人好,或心胸狹隘?

教會人士如看到這段,請反省你們平常的所做所為,也不要覺得你們的傳教都是為了神,不是每個人都覺得該吃這套。更不該打擾任何在病榻上病人,很缺德。

2019年3月21日 星期四

我找的,大概誰也給不起

https://rauelsson.bandcamp.com/album/vora

Bandcamp大概是我除了之前Agnès b. music store Taiwan(我都叫他小b唱片行)收掉之後,另一個敗家的源頭,實體唱片還是可能會去小白兔唱片買,或是出門在外,偶爾逛到音樂節或是別人推的實體通路、唱片行,就買個幾張首發或二手CD。

很多男同志都說自己喜歡聽音樂,但問到你都聽誰的作品,很少會有些讓人滿意的答案,因為常常得到的是各種主流公司製造出來的商品,不然就是那些賣弄小聰明就寫出來的hit song,但其實也不就是把前人的東西再改改罷了(我就是在說那個弘法艾德,改了我心愛的TLC,但問題TLC永遠就是TLC,不是誰能取代的);又或著有些人說誰誰很努力,所以他很喜歡這個歌手,但問題是,音樂作品講的是品質,這包含了天份、能力跟才華,不是說努力就真的代表這個歌手或作品真的好。

由於認識了一位音樂品味很好,也摸摸自己喜好的前男友,這讓我在分手之後,覺得自己有時候,並不想跟人談到音樂這件事情。不是說不能談,而是我如果開啟這個話題,只是讓自己試著做市場觀察,但結果往往不見得讓人覺得有什麼驚喜。真的品味好的,或是聽得廣的,往往這些人都是音樂或傳播傳業內相關背景或是從業人員,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談到舞台劇也大概是類似的情況。

這幾年不論拿到文化部、國藝會、兩廳院等各方補助的作品,真的好看的戲劇作品或是舞作等表演藝術真的不多,當然還是有些大團的作品是叫作的,但問題是舞台劇的換景搞得像電視劇,或是音樂劇進歌的狀態像是各種突兀拼裝車,不論大團小團都一樣很可怕。而很多男同志在軟體上都會說「選大團的作品來看,就應該不會錯吧?」這種迷思,就像很多人說,只要是大屌幹人就會爽吧! 但公子我也是有被不是大屌的top幹射過的,所以沒有劇團或是舞團大或有知名度,就真的會有好看的作品。

很多人都會在對話開頭問「你找什麼」,但問題的核心從來就不是我要找什麼,而是你想要找什麼,所以你來敲我,怎麼會反過頭來先問我要找什麼呢? 是你沒有在個人檔案說明自己是什麼來歷、興趣、喜好,要讓別人從你身上挖答案的,怎麼會反過來問一個自介試圖說明自己的人「你找什麼?」

我對於這種狀況,其實會生氣,你自己迷茫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的狀態、或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無力,卻要從我身上找到自己的答案。哈囉! 都成年人了,可以不要這樣嗎? 先說自己想從我身上找什麼,沒有很難好嗎? 

於是我開始會回「我找金銀財寶」、「希望是有富商包養」,《金銀島》的萬年老哏很難能讓眾多認為水產女王跟張惠妹一樣都是天后的台灣男同志們,給我一點共鳴,但還是會有些人會一直跟我對話下去,請讓我們在此給與掌聲。

我並沒有設限什麼可能的發展,但至少目前沒有打算以交往或結婚為前提互動,如果打開交友軟體,也許只是看看、想約炮、或想認識一點人,但這前提都應該是話要投機很多句。一場四年的感情終結,我覺得這帶給我自己很多改變,也很明確知道自己的喜好是什麼,但這也就讓自己對於無法被引起興趣的人事物,有更鮮明的好惡。

哎! 我沒有打算演得像是很好相處的樣子,我覺得我沒有要當個好人,我只是照自己的感覺跟喜好來走。

#Bandcamp #music #drama #dance #gay #socialapp

2019年3月9日 星期六

關於挑戰打呼人生的開始

之所以會想要解決打呼問題,完全是前男友很認真地跟我說當我們同床的時候,我會打呼,而且會讓他睡不著,所以就在2018年的12月開始去醫院掛門診,找醫師來討論可能的解決之道,一開始只是先開GSK的鼻噴劑(艾釋敏)跟一些不會讓我鼻塞的藥物,少了過敏性鼻炎可能會鼻塞的可能,當然打呼問題會有些治標的可能性,而這一切只是開始而已。

治標當然要治本,所以醫師還進一步跟我預約睡眠檢查的時間。這是要來醫院睡覺,穿戴各種檢查的裝備,從各種狀態、錄音、來確認我睡覺是否會有呼吸中止、打呼,還有其他狀況的問題,如果確定了,才會再確認可能造成打呼的原因,最後才討論可能的對策是什麼,要不要手術。

我原本以為這個問題就算要手術起來,也不會太麻煩,但完全不知道,這最後居然讓我進出急診兩次,還去收驚。

其實,我有點是賭氣的成份在,因為我覺得自己好像被嫌惡了,最親蜜的人討厭自己某個狀態;後來分手了,覺得應該是為自己在新的一年做些改變,就算不為別人也是為自己,但是隨著手術後的狀況、各種不適,自己又會懷疑這樣的決定是否是對的(頭都洗了才要後悔這是不對的哦!),分手了就沒有動機了不是嗎? 可又自己在術後各種心境上或病況上,還是依賴著前男友或其他朋友們的對話,讓我能有個情緒上的出口。

人生很多情感上是矛盾的吧!

由於一直在臉書上寫著術前術後的各種事情,讓我覺得有必要整理一下這些故事,讓大家看看笑話,絕對沒有阻止你要去動手術的意願(你確定不是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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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整系列有一個時間先後順序的感覺,在術前的各種故事,就統一標在3月9號這天吧!

2019年2月12日 星期二

天主教會企圖利用恐懼與汙名攻擊露德教會來獲得自身利益

近日天亞社再次報導台北總教區榮休總主教狄剛用英文發表公開信:要求國外停止向台灣「露德協會」提供捐款,並要求該會更改名字,不要再使用「露德」一詞。


在此之前,歐陽文風牧師已經對中文公開信,發表意見,他說:

主教對露德的指控,幾乎沒有一句是事實,而且主教似乎也非常聰明的意識到這一點,所以他一開頭就說「網路顯示」,但網路的消息都完全可信嗎?按主教與露德的關係,如他在信中所言「早已退休的我仍然繼續協助,希望這個機構能夠承繼原本的服務宗旨,努力為愛滋病患者提供服務,故2017年的露德20周慶,我還特地出席,以表達我的支持」,我實在遺憾,為何如此自詡愛護與支持露德的長輩,竟然寧可聽信網路謠言,也不直接向露德的負責人與員工查證?

愛不只是一個口號,愛需要有實際的關懷行動,如果所謂關懷愛滋感染者只是居高臨下施捨同情,完全不想去與生命對話,不願了解,只是聽信網路消息,拒絕查證是否事實,這不只是一種對疾病的審判,而且還是未審先判,以神之名,為反而反,這不過是一種使自己感覺良好的偽善!

對此,我完全意見相同。

早在第一次狄剛總主教寫信的時候,露德協會已有公開聲明,但為什麼他老人家還要再來一次英文公開信呢? 也許這兩封信件只是讓狄剛總主教署名,並不見得是狄剛總主教本人的獨立意志;或是有心人士提供錯誤資訊,讓狄剛總主教下了錯誤判斷。

應該要注意的是,露德對於感染者的態度一直都很一致:與他們一同站在同樣的立場跟角度,來看待生活與感染HIV這件事情;而由此,延伸出支持同志、理解娛樂性藥物與其減害的相關教育資源,提供了很多感染者、家屬、甚至是從業人員參考,這些作為在作保守教會視為離經叛道。

而教會這樣做的理由,我想也可能跟當年德國獵巫一樣,為得是利用恐懼來增加社會的關注,進而從中獲得政治與經濟利益,以讓其能獲得更多的資源。雖然說得像是為了某種高尚的價值,其實是拿著弱勢族群作為人內獻祭的祭品,來讓自己更為強大。因此,狄剛總主教這兩篇的聲明,只是突顯教會的偽善,什麼神愛世人也只是騙人的笑話,他們看不見同志或是HIV感染者的處境,並意圖壓迫少數來換取自己在社會上更多的利益。

有這樣的教會,我們應該給與嚴厲的譴責,更該思考,反歧視立法的迫切性,人權不該受到任何宗教、政治活動的打壓與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