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些心情上的事情,再次登入批兔上寫寫東西,看了幾個朋友的個版,再次被提醒著故人已離開的事情。
人事無常。
見到朋友C與J一起出現的時候,我向C說道:這是我人生認識最久的圈內朋友了,因為再更久的已經先離開人世了,請好好照顧他。
誰也沒有辦法預料到,當年那個喜歡打羽球、想要讀設計的可愛高男孩,在我認識十年後就離開了我們,像是他中學六年加上大學四年的時間,他就因為癌症離開我們了。某天下午,他在我出生的那間醫院做化療,我問要去找他是否需要帶什麼,他說那就帶個肯德雞去找他好了,當兵懇親要吃肯德雞、探望山上長輩也要帶肯德雞(不知道這是什麼故事的人,請問以莉高露),原來化療探病也是要帶肯德雞,聊了Dan的幼稚前男友,我們就這樣望了窗外街景一個下午,我以為會等到再相逢的一天,但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那個曾經聽我抱怨初戀情人種種不是的老朋友,一個突然終止的十年。
聽完Legacy表演後,知道另一個朋友離開了,當老師曾經在國小畢業紀念冊上寫著「願生命如春花燦爛」的時候,我覺得這是個很好的祝福,但大家都知道現實並不是這麼一回事,我們成天面對政治人物的虛情假意跟種種操作計算,生活中也有那種難相處的怪咖就人論事,而我們自己也可能面對著各種失眠憂鬱焦慮的困擾。如果可以,誰都想要當個春桃夏荷秋菊冬梅啊! 但我們也許根本無力支持著自己往前走著。
「如果從醫學院11樓這樣跳下去會是什麼樣的光景」、「燒炭自殺是比較平靜的死法,臉紅又安祥嗎?」、「日子百無聊賴,實驗不順又失戀分手,到底有什麼好期待的?」我的碩一升碩二的夏天就這樣瘦了五公斤,整天也幾乎吃不下東西,吃也只是吃個清淡簡單的素食,讓我的血糖不要低得手抖就好了,35~45元就可以打發最好,55元會太多也幾乎吃不完。與第四任離島玩回來之後,在家裡做了簡單的量表發現自己有些憂鬱的問題,找上了學校的實習心理師聊聊,就這麼過了一年。
我以為跟心理師聊了,我會好一點,但到底是心理師讓我好一點,還是交了新男友好一點,或者是那時候的我想要離開學校畢業,讓我自己努力地抓著實驗生活往前爬著走著好一點,我全然不知道,畢竟跟心理談的上半年結束的時候,還是跟前男友分手了,整天都演著若無其事的戲碼,然後回家夜半坐在床上哭,哭完了就睡,睡醒了哭一哭再出門去學校。
我終究沒有先甩開了所有人,但是某些朋友因為各種因素先離開了我們,無常的手巨大地讓人無從翻轉已經發生的一切,落得我們只能窩在電腦前面用文字紀念著他們。
離開的朋友們,你們好嗎? 有時候有也羨慕你們,了無病痛,此時的我還因為被傳染感冒而咳嗽痰癢著,工作永遠有許多做不完的事情,多得讓人覺得好像也壓縮了感情與其他人際互動的時間,如果你們在身邊的話,你們聽我說完之後,你們會怎麼說呢? 助人者有時候需要透過很多武裝讓自己表現得很好,但是我們何嘗不想也不著盔甲地呼吸著,朋友們啊! 你們會說些什麼呢?
當人們開心地用遊行的照片洗刷著臉書頁面的時候,我卻看到K這樣寫道:「最大的悲傷不是你的結束,而是你即將被遺忘,我也害怕自己即將被生活帶著走,而你就這樣被落在原地。」認識五年、十年的朋友離開了,我們會記得他們嗎? 在遊行見著許多好久不見的朋友們,提到Dan的故事;看著女明星在遊行前貼出20歲那年露出水蛇腰成為水男孩的照片;這頭則看到另一個朋友在談論另一個他今年離開人世朋友的事情。有時候,沒有出現的人,會不會就這樣被我們忘記了?
也許人生不一定要成為春花,但只求是株萬年青,廉價一點但只要有水光空氣,倒也就夠了,在無常之中成為那一點點的恆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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